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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忆爷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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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离家月有余,辗转清明至,正是雨轻风色暴,梅子青时节。

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看着山野坟前一个个焚着纸钱,烧着香火祭拜先辈的人们,我的思绪纷飞,仿佛又看到了爷爷那慈祥的脸。

自有记忆开始,爷爷便有着两绺长长的白眉,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。小的时候,爸爸总是很忙,每到“春雷一瞬梨花白,青苔雨落淋漓天”的清明祭祖时节,都是爷爷带着我和妹妹去的。坟上的杂草新枝,爷爷总会一根一根拔得干干净净,说是压在先人身上,会太重。每次在太爷和太婆的坟前,爷爷念叨的总是保佑家人平安,保佑儿孙幸福。

常在盛夏之夜,一群人坐在门口的地坪里,满天繁星下,爷爷会挥着一把打了几个补丁的蒲扇,一边替躺在大竹椅上的我和妹妹扇着蚊子,一边和叔公聊着往事。

爷爷一生艰辛。出生在民国初年的他,不但经历了炮火纷飞的战乱年代,也经历了吃不饱穿不暖的饥荒年代。他一生成过两次家,大奶奶在生下大姑后不久过世了,听说是饿死的,于是后来娶了我奶奶,生下了姑姑和父亲几个。为了养活一家人,他起早贪黑,辛苦劳作,支撑着整个家庭。

爷爷一生勤劳。由于生活艰苦,村里人的粮食不够吃,他这一辈人就用锄头一寸一寸地从山中开垦出来上百亩农田,历经风霜的双手磨出了厚厚的老茧。年轻的时候,为了换取一些生活品,爷爷常挑着一百多斤的担子,从清晨走到晚上,一走就是一百多里地,劳累酸疼的双脚磨出了浓浓的血泡。晚年时,因为奶奶去世得比较早,父母忙于做生意,很少呆在家,我和妹妹则在县城上学,大部分时间爷爷都是一个人守在家里,但他也不曾闲下来,垦地种菜种瓜,割草养鱼喂牛,农忙时节还会帮忙插秧割稻晒谷子,对此,爷爷总是甘之如饴,似乎劳动已成了生命的一部分,一停下来便会闲得慌。

爷爷一生乐观。他性格谦恭随和,印象中从未与人有过争执。他在村里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,不管什么时候,总是乐呵呵的。哪怕是在晚年孤单的时候,从未有过半句怨言,也从未流露过半分不满。

爷爷的离去是很突然的,因为他身体一直很硬朗,从突然生病到离开前后也就十来天。用父亲的话说,爷爷是疼惜后人,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既不折磨自己,也不让后人操心的离去方式。生命本无常,爷爷去世时已有八十七岁之龄,可说是寿终正寝吧。

不知不觉中,爷爷离开我们已经十五个年头了。野草孤坟间,阴阳两相隔,思绪纷纷涌,往事历历现,点滴在心中。还记得小的时候,爷爷常带我下河捉鱼,那个时候河里的鱼是很多的,爷爷把上游的水一堵,在下方找一处小水洼,将水舀干,鱼虾便无所遁形,乱蹦乱跳,如待宰羔羊,每次都能收获不少。满载而归的时候,爷爷会笑得很开心,因为可以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了。爷爷还有一口大灰缸,像一个魔法百宝箱,常常从里面拿一些糖果给我和妹妹吃。我对那口缸充满了好奇,总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,但身矮力小,总是拧不开盖子,只能悻悻而去。慢慢地长大了一些,知道了那里面放的是几个姑姑回家带给爷爷的东西,也能拧开盖子了,便常常不问自取。爷爷知道后也不怒,只是哈哈一笑……

清明雨,纷纷落,坟旁花,缓缓开,陌上风,徐徐吹。爷爷,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依旧笑声常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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